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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| 开菠萝财经 (), 作者 | 吴娇英, 金宇凡, 苏琪, 编辑 | 吴娇英
在这一类农民工中，不仅工作要“滚”，副业也要“滚”。
从当年的“斜杠青年”到如今的“零工经济”，从事副业越来越成为年轻人经常提及的话题。据领英调查报告显示，疫情期间，超过60%的员工已经开始或计划发展副业和兼职。
不过，能让副业兴旺的人还是有的。经过一番折腾，大部分年轻人不得不承认“副业不是做的，而是副业做的”。
凯菠萝财经和几个年轻人聊了聊，发现他们做副业的初衷要么是因为经济压力增加一些额外的收入；或者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，需要寻找新的出口；我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和明确的兴趣爱好，我希望通过我的能力来实现。
他们几乎都开展过不止一种副业，最常见的就是小说或稿子写作、塔罗占卜、小本生意交易，还有源自互联网社交平台、自媒体博主、游戏的“树洞”聊天创作、制作绒花、捏泥人等。
然而，找到一个既有利可图又可持续发展的副业并非易事。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副业牺牲了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，但得不偿失；有的在情绪和精神上出现内耗，决定及时止损；有的人为了先申请培训班，花几千甚至上万元学习副业技能，却被拒绝了。切碎的韭菜。
在各种副业中，他们没有赚到钱，但也收获了一些经验和教训。比如天上没有馅饼，副业要搭配技能；快钱不容易赚，努力不一定与回报成正比；年轻人有想法，可以折腾，但做副业和做正职一样昂贵。流动性和持久性。
压力太大钱太少，我结束了三年的塔罗牌阅读
莫小白 | 互联网运营
像大多数人一样，我做副业是因为我对工作收入不满意，我想在业余时间赚点外快。另外，我是居民，我想通过副业扩大我的社交圈。
我的第一个副业是成为一名作家。起初，我其实是一个“甲方”，到处找作家，因为我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手稿。没想到遇到了专门做这类业务的群主，被逆向操作“拉倒”了。她负责联系和分配任务，我负责撰写稿件。一开始是在论坛里写一些口水文章给商家吸引流量，后来主要是新闻文章、专栏代写等。
我做这个副业7年了，收入大概6万到7万元。刚毕业的时候，副业的月收入相当于我全职工作半个月的工资。但这确实是一笔硬钱。经常8点下班回家，一口气吃到11点都没时间吃饭。周末也是从睁眼到闭眼写，没时间社交。这也可能是年轻人的勇敢，现在那个时候绝对没有精力。
第二个方面是塔罗牌/星座顾问，这一次纯粹是出于个人兴趣。从初中开始接触塔罗牌，也是我社交破冰的工具。后来，很多人介绍朋友来找我占卜。在我最忙的时候，每天都有人加微信，我什至还做了一个时间表。
我经常嘲笑自己是一个狂野的塔罗算命先生。到目前为止，相关投资仅限于购买不同的进口正版卡，知识取决于实战经验的积累和个人理解。眼看着自己的技能和资源都能实现，精神上和物质上的满足，远胜过看剧和无效社交带来的短暂快感。
然而，占卜的生意却是鱼龙混杂，尤其是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兴起和年轻人喜好的变化，出现了很多所谓的“塔罗占卜师”。据我所知，那些算命速成班收费3000多到4000多元。这种野蛮快速的培训班“割韭菜”现象非常严重，造成行业劣币驱逐良币。
之所以结束这个副业，一是因为包袱太重，别人越信任我，压力越大，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指导人生，怕有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；市场价100-300元/次的时候，我还是收30-50元/次，不好意思给老客户涨价。而且，我还是很认真的。一次需要1-1.5小时。感觉性价比太低了。三年后，我赚了四五千块钱。
从赚钱的角度来看，我的副业不是失败副业，而是“亏损”失衡，得不偿失。对我来说，我已经具备了这两项副业所需的技能。难的是如何合理分配时间和精力。当爱好变成副业时，我总是在努力赚钱和玩乐之间摇摆不定。很长一段时间，我都忙于副业。我没有时间思考和回顾。我自己消耗太多了。此外，我失去了很多探索其他生活兴趣和与家人共度时光的机会。
之后我还想继续尝试各种副业，比如开个小店卖饰品，或者开个公众号和视频号发布作品，但肯定会更加谨慎。因为主业遇到了瓶颈期，所以对副业的期望更高，不能再随意、无计划。
我的经验是，首先，做副业不应该影响主业。其次，要做好心理准备，努力与收获可能不成正比；另外，先了解自己能做什么，从自己擅长的方向开始，比较安全；重要的是要有行动。如今的年轻人从不缺创意，但即便是边线的天才球员，也不可能天上掉馅饼。只有通过劳动才能致富。
客户提出“盲球”要求，赚到钱也逃出聊天圈
宋欢 | 企业人员
刚工作了一段时间，周末和通勤时间都有规律，但是经济压力很大。为了尽快实现经济独立，我花了很多时间开发副业，也经常在社交平台上浏览副业群寻找资源。
有一次在豆瓣群里，发现了一个“在线树洞/聊天”的副业。好像门槛不高，就想试试，就找了一家不需要押金的淘宝店。经过简单的回顾后，我开始把空闲时间花在订单上。
这种看似不花钱的副业，其实要求不高，甚至很“剥削”人。按照规定，我和店家第一次下单得55分，续下单得64分。但是如果第一周的续订率低于25%，就会无偿清仓，前三天没有收到订单也会清仓。
工资按周结算，前提是续签订单量占接单总量的60%，否则将扣工资。起初，我不知道如何让客户续订订单。后来学会了用文字来引导回购。同时，我创造了一个虚拟爱情的幻想，让客户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。我在“引导”顾客续单时，也是靠“卖惨”的手法，说其他店员比我做的好。
另外，顾客赠送的礼物不能私下领取，需要计入续订金额，店内分六四分。他们当时“威胁”我，“如果我私下接受，我会被通知，我不能和这个圈子混，没有淘宝店会问你。”
一家店里有近100名“接单员”。用户对链接拍照后，大家需要在群里抢单。一开始我的客户需求还比较正常，就是普通的树洞，然后开始有“擦边球”的需求。那一周，接到十几单，一共赚了近700元，心却是崩溃的。
这种副业很快就得到了回报，但我决定不再继续。因为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，看到别人接单火热，你可能也想试试。很难控制你的底线。在情绪和精神的双重内耗下，我决定退团。
这个业务其实和直播是一样的。一开始，似乎没有付出任何成本，但有回报，但所有交易都已经暗中标明价格。
之前我也尝试过和人做一些副业，但基本上没赚到钱。比如情人节、圣诞节、元宵节等节日，利用下班后和周末的时间卖花，但投入成本高，包装和品种有限，很难卖个好价钱价格。尤其是疫情近两年，花材价格不断上涨。我们两个投入了近千元，最后只能勉强平分秋色。
我也做过微商，就是在拼多多或者1688上买货，然后通过朋友圈和社区卖，赚取差价，但每单只有几块钱。随着这两款APP的火爆，做生意变得越来越难。
通过这次做副业的经历，我越来越意识到，快钱很容易赚，但持续时间不长。看似不花钱的副业，或许是在“割韭菜”。然而，这些副业经历也让我对自己、对社会、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识。我会静下心来，提高自己的技能，找到自己愿意坚持的副业，不断提高自己在副业的满足感和成就感。感觉。
想做副业，先去培训班，却被“砍”了2万到3万元。
小L | 销售
我是“三天打鱼两天网”“文具多的穷学生”的传奇玩家。
我以前在一家上市公司的采购部做数据分析，但是我很抗拒这份工作，所以我希望通过副业赚钱，然后就辞职了。然而，我尝试做的副业非但没有赚到钱，反而让我因为盲目报考副业培训班而割了一把韭菜。
最开始，我在一些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了音频工作室的兼职工作，就是为一些音频平台录制有声小说、配音等。在这些招聘内容中，总会出现一些广告，声称“不用工作，一个月能赚几万，学完就可以上手”，然后引导你报名参加培训培训班。广告中还会说光能播报是不够的，还得会编辑和会后才能上传完整作品，并引导你同步报到后编辑培训班。
我当时对这份工作很感兴趣，所以付了7000多元才应聘。下课后，我发现真正能通过培训做录音棚副业的人非常非常少。
一是因为这个职位被他们标榜为“零门槛”，所以报名的人很多，竞争也很大；其次，如果你真的想胜任这份工作，你不仅需要上课，还需要每天练习几次。小时，至少半年。全职工作的人很少有时间，也很难坚持下去。那个时候，我经常趁老板不在的时候偷偷练习绕口令，最后也没坚持下来。
后来，我报了一个写作培训班，想把写作作为一个副业发展起来。但是在上课的时候，我发现课程的内容很肤浅，很枯燥。我的同学都是老阿姨和阿姨。
我还上过线下软装设计培训班，一万多块钱。与设计相关的副业需要一定的绘画或设计基础。除非你真的是天才选手，否则基本上不可能下班后从零开始学习，想要快速上手。但“切韭菜”培训班将这些工作的门槛收得非常低。
这一轮的副业培训班，我一共花了两万到三万块钱，但我什么都没学到。
后来，我发现自己对这些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，只是有一种想逃离工作的心情和状态，渴望给自己找个出口。之后，我跳槽到另一个行业，通过自己的工作获得了成就感。我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和相对稳定的收入，所以我不忍心再考虑兼职。
回想起来，我唯一一次做副业赚钱的时候，就是给一家咨询公司做行业分析，赚了2000块钱，这也是我在主业中积累的知识储备和积累。
我相信能把副业做好的人，一定有一个共同点，那就是非常执着。做副业之前，一定要有心理准备，可能会花很多精力在这上面；更重要的是，你要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副业，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爱情。
如果你只是想赚钱，你应该尽可能在你的主营业务的基础上发展副业，如果你有知识或技能的储备，你可以获得更快的收入回报。如果是出于爱，根据自己的兴趣去做，但一定要降低你的期望。当你的兴趣变成工作时，你可能会很快失去热情。
28岁靠边路寻找出路，近10次尝试放弃
李银 | 测试工程师
我自己的工作收入不错，但是很辛苦，忙到半夜还要加班。而且工作五年后，我不喜欢我的主业，也不想继续研究技术，所以我想尽快找到其他的路。
在过去的一年里，当我工作不那么忙的时候，我开始密集地尝试了很多副业，多到双手都数不过来。
主要方向之一是写作方向，比如写拆书手稿、投稿公众号、写晋江文学小说等；还有创意类，比如微信表情包打赏、AVG游戏创作；和手工艺品，如制作天鹅绒花、揉粘土人；另外，我也做过塔罗收费咨询，学过卖二手货，录音等等。
其实我选择的每一个副业都有一定的成功概率，但是每当我意识到自己不适合的时候，我就会立刻失去坚持的信念。有的因为缺少爱，有的因为没有天赋，有的因为没有把握风。
在尝试写作之前，我报名了一个写作培训班，花了3600元。我在班上很努力，成绩名列前茅，但真正面对市场的时候，我只拿到了600块钱来换取写作。一本开书稿赚了500元，一份公众号稿子赚了100元。毕竟还是亏了三千块。
写作是一个需要专心、不断输出、不断灵感的过程，才能写出好文章、卖钱。一个月后，我陷入了疲惫期。我写的文章被拒绝了三四次，我暂时放弃了。这期间我也在晋江文学写小说，四五次审签都没有成功。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重写和重写。我觉得我的创造力不够，所以我放弃了。
当塔罗牌在网上流行起来的时候，我也开始占卜。因为踩到了写字课的坑，先报名了6元的塔罗牌占卜体验课，后来买卡和视频课一共花了400元。上手后先去贴吧做免费咨询积累经验，找到门道后在闲鱼点单。几天就接了十几位客户，每单20到30元，但是每次发帖都会因为违规被下架，扣我的信用分副业，所以我放弃。
后来我也做了绒花，但是第一次尝试就放弃了，因为我发现这个工艺的美感比工艺更重要，不适合我。
在这些副业经历中，比赔钱不赚钱更让我痛心的是，我28岁能做的副业技术性不是很强，18岁的学生也能做，甚至可能比我。
但我还是想继续走下去。我对副业的想法是，如果我能从副业赚钱，我可以换一份悠闲的工作，找机会慢慢把副业变成主业。
最近，我一直在捏粘土人。因为几年前捏过，一直很喜欢二次元。现在又想捡起来，手艺进步一点点。我希望这一次我能成功。
晚上烧灯打架写网文，赚点小钱只够买零食
赵敏 | 大一新生
最近在做两份工作，在锦江文学上写网络小说，在小红书上做博主。
大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后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在晋江写言情小说。反正我有时间，有精力，有强烈的表达欲望，所以一直在那儿追小说。没想到很快晋江就和我签约了。
我从一月初开始写作，二月初就有了收入。到目前为止，我的小说已经更新了20万字，赚了大约1000块钱。赚到这些钱我觉得不舒服，所以我用它来买冰淇淋吃，只是为了“安抚”自己。
我之前在微博上更新过小说。刚搬来晋江的时候，因为风格和以前不一样，被给了很多差评。风格改变是我的意图。更新前特意研究了一些晋江流行的小说，特意换了个文风。没想到有微博上过来的粉丝说：“不敢相信那些是你以前写的”“你是不是卖了你的账号？” 这些评论严重伤害了我的情绪，但它们不断更新，现在我的小说几乎总是正面的。
新学期刚刚开始，我又有了新的烦恼。以前每天写两三个小时，一天能写3000字，现在晚上10点以后才下课。回到宿舍，晚上还要开灯打架。写完一天的3000字，就到凌晨1点了。第二天早上，我不得不起床去上课，我的身体一时间受不了了。
写小说是我个人的爱好，成为小红书的博主纯属偶然。为了宣传我的小说，我之前在小红书上开了一个账号。没想到很快就有人联系了我，并付钱给我推荐小说。但是价格很低，刚好够我每天买一个草莓。
现在我的小红书账号已经有600多个粉丝了。粉丝对我没有任何要求，我也不需要花任何精力去更新内容。因此，在账户操作方面，我是非常佛系的。
我的主要精力仍然是写在线文章。最近，我降低了更新频率，改为隔天一次。我把前一天的写作任务分配到了两天，每天花一个多小时写1500字。每天在上学的路上思考，在别人玩手机的时候写作，算是在学业和副业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。
我是一个骨子里有副业基因的人，一有机会就想赚钱。高中时，我在街上卖气球，帮同学写作业。高中的时候，给同学们做作业，一个月能挣500块钱。卖气球，连续10天在街上放，只能算是勉强赚回。大学帮同学“回答”，不信守承诺的人很多，我后来干脆放弃了。
我现在的副业也是秘密进行的。我父母不知道。他们要我一直学习。我也经常担心，如果我认识的人多了，我会失去控制。
我觉得大部分想做副业的人其实都高估了自己的才华，包括我在内，当然羡慕别人赚钱，觉得自己也有这个本事，但只有努力才能看清自己.
现在我的账户里有几万块钱，每天看着这笔钱带来的收入，我觉得很满足，但也很不甘。因为这笔钱基本上是我自己存的，不是赚来的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赚钱带来的快乐。
*应受访者要求，文中莫小白、宋欢、小L、李银、赵敏为化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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